这本书是Adam Parr和罗斯布朗的问答访谈录,但看起来更像一篇论文。
主题是结合孙子兵法谈谈战略在F1中的实际运用,第一部分主要是按时间线索介绍罗斯布朗的职业生涯,第二部分是按不同主题介绍他在管理中的方式方法,第三部分是Adam Parr对他为人处世之道的15个总结。
第二部分应该是最精彩的,虽然之前看过牛尾和其他车手的自传,但他们对F1的认识都比较片面吧,毕竟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够了,而领队还需要承担起管理的责任,很多其他业务是设计师和车手接触不到的。
罗斯布朗一直是围场里口碑极佳的领队之一,好像从来没有在电视转播上看到他有过于起伏的情绪,不捶桌子不抖脚,每次都很淡定。灰白胡子加上眼镜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很靠谱的人,至少从书里他的回答来看,他真的是这样一个人。对车队的事务事必躬亲,看了他的日程简直令人窒息。还有一点尤其重要,他非常有远见,他也强调了很多次要把目光放长远。完完全全的正人君子,很真诚,不喜欢耍心机。
这本书出版于2016年,其中很多提到的内容已经物是人非了。比如James Allison去到梅奔,红牛牵手本田,不过他看问题的症结还是很准的。
- 车队要求Eddie Irvine帮助舒马赫拿总冠军,他提出要他帮忙的话,如果舒马赫拿到总冠军,他也要得到一笔奖金。很合理的要求,最后也给了他分红。
- 罗斯布朗和法拉利签的三年合同里有一项条款是,法拉利可以付给他三年工资,然后赶走他。法拉利给的工资比贝纳通高。他们还出钱帮他搬家到法拉利。不过,罗斯布朗是没有总冠军的bonus的。
- 他进到法拉利就很与众不同,他希望同事叫他Ross,其他人都叫X先生或者主席。有一次他在车间问技师厕所在哪,技师说你的厕所在楼上,他说他只要上厕所而已,最近的一个就行。技师给他指了他们自己用的厕所。
- 他从法拉利统治时代学习到的一点是,你总会被人拉下马,要么是其他车队挖走了你的人,要么是你对自己的成就过于自满,变得不够专注。要么是你伤害了这项运动,所有人都指责你,然后改变了规则。
- 红牛的软肋之一是他们对雷诺引擎的态度。当红牛获胜的时候,他们没有给雷诺足够的褒奖。因此一旦成绩下滑,压力上升,他们的关系立刻就破灭了。
- 他在法拉利一开始没有准备好如何应对媒体的关注。意大利有三大信仰,足球和法拉利是其中两个。早年,他在机场都会遇到扫地僧和他探讨法拉利的表现。获得第一个总冠军之后,他们飞回博洛尼亚机场,有数千名车迷在那里迎接他们。马拉内罗附近所有咖啡馆都有记者整天坐在那里等待最新消息。
- 刚加入法拉利的时候,每一个高级经理每天都会收到一份新闻简报,有一英寸厚,如果是比赛周能有两英寸厚,如果是特别有争议的比赛周有三英寸。每天早上上班的头一两个小时没人干活,大家都在喝咖啡看简报。罗斯布朗觉得很荒唐,所以他喊停了。
- 他认为James Allison有做技术总监的潜力,因为他获得了法拉利员工的尊重,他很勤奋,很热情,对人包容。James Allison的风格和罗斯布朗自己很相似,虽然他在政治方面没有那么活跃,但那是需要时间和阅历的。
- 法拉利招揽James之后,深信牛尾会离开饮料厂,加入法拉利,这让James很丧气,没有给他传递正确的信息,破坏了他和车队之间的信任。这也是法拉利现在的写照。他们没有罗斯布朗在的时候那么稳固,那么自信。但罗斯布朗希望法拉利可以对James保持信心,这样才能成功,需要持之以恒。
- 布朗GP时代,由于本田退出,他们需要向梅奔和法拉利寻求引擎。法拉利提供去年版的引擎,和车不太搭。梅奔提供了当年的引擎,很合适。惠惠、丹尼斯和豪妈提供了巨大的支持。梅奔甚至提供了图纸。然而当他们买下车队的时候,豪妈说梅奔的董事会希望他们可以提前预付整个赛季的费用,大约是800万欧元。罗斯布朗立刻就付清了。
- 2008年,罗斯布朗在车队会议上暗示过大家2009年的空动规则有漏洞。只有威队的Sam Michael解读出来了,发现本田在新规下可以制造出更多下压力。幸好当时大家都没听出他的暗示,不然肯定会立刻改规则,2009年他们的车就不会那么有竞争力了。
- 理查德布兰德森邀请本田在伦敦开会,希望买下车队。但他不知道本田也邀请了罗斯布朗一起去协商。于是,理查德布兰德森的人看到他在那很震惊。不过,当时理查德布兰德森在内克岛,他是打视频电话过去的,看不到现场情况,他不知道罗斯布朗在,也没有问与会的有哪些人。然后他跟本田说了自己的计划,说自己会说服Ross和管理层来运营整个车队,毕竟他们关系不错。接着罗斯布朗说,Richard,我们的关系现在没那么好了。他还问是谁在说话。
- 孙子兵法在政治维度上有三个挑战:第一个是政治统治者和军事指挥官必须赢得人民和士兵的忠诚,确保他们能认真迎战。第二个挑战是政治统治者和军事指挥官必须对敌人绝对无情。第三个挑战是政治统治者和军事指挥官必须分工明确。
- 除非发现优势,否则不要轻举妄动。除非有利可图,否则不要动用军队。除非地盘很关键,否则不要作战。
- 孙子兵法说,如果你期望自己比历史上最伟大的将军还要伟大,那其实你比他们更糟糕。因为伟大的将军不会用九死一生赢下艰难的战役,他们的战斗都简单到没有人会记得。
- deadline和目标是罗斯布朗的动力来源,他喜欢给自己制造挑战,因为他知道这样才最有动力。
- 他在丰田的好朋友告诉丰田,他们需要的是像罗斯布朗这样曾经在F1取得过成功,知道该怎么做的人,但丰田高层说这不是丰田的做事方式,丰田不会引进成功,他们要自己孕育成功。罗斯布朗认为这是丰田其中的一个失败之举。
- 梅奔在设计2014年新引擎的时候常常会要求FIA澄清引擎规则,他们是第一个问的,说明他们领先于其他引擎制造商。
- 反思当年出售布朗GP给梅奔,他们没有把股权结构考虑清楚。当时应该卖掉所有股份,而不是留着一些不知道做什么用。不过最后因为梅奔统治,股价也涨了。
- 在出清所有股份前,罗斯布朗在梅奔的董事会有一个位置,戴姆勒的部分董事在梅奔也有股份。蔡澈常常会去他们的董事会会议做客。
- 罗斯布朗在梅奔的日子不太好过,他不知道大家在做什么。劳达对他说的话和对别人说的前后不一致。马桶狼和朋友Colin Kolles在海滩上的谈话被Colin Kolles录了音,这份录音最后半公开,其中他多次评价了罗斯布朗。他说罗斯布朗赚得盆满钵满,对车队没那么上心了,这个不做那个不做。车队需要一个新鲜血液。马桶狼就是新人,而且深得董事会的心。
- 2013年早期,罗斯布朗发现Paddy Lowe要加入梅奔,已经在斯图加特签好了合同。当他质问马桶狼和劳达的时候,他们互相指责。后来他和两个人一起见面,他们还是指责对方。
- 如果你的车可能会违规就先找FIA来鉴定。要在问题变成危机前先解决问题。
- 梅奔测试倍耐力轮胎这事只有FIA和倍耐力知道。西班牙站结束后他们没有离开,卡车没有离开围场,P房也没有拆。如果有人长个心眼就会好奇他们在做什么。但他们让车手戴黑色头盔是个错误,这是别人的主意,不过他没有制止也是很愚蠢。
- 伯尼常常在会议倒向他不喜欢的方向时突然抛出一个非常争议的话题,然后所有人都炸开了锅。曾经有一次乔丹和其他小车队不满利益分配。结果在一个讨论赛制的会议上,伯尼突然说要讨论钱的问题,结果乔丹他们就忘记了之前讨论的进程,整个会议陷入混乱。这就是伯尼的伎俩。
- 2012年,罗斯布朗不满伯尼的利益分配,然后伯尼给蔡澈打电话说希望再找个人来一起协商。然而蔡澈没有告诉罗斯布朗伯尼提了这个要求。相反,他找了劳达,而且还是伯尼推荐的,来一起磋商。于是劳达和梅奔的财务一起和伯尼开会,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就一直离开会议打电话给罗斯布朗,他每十五分钟就要接一次电话,告诉他们什么该接受,什么不该接受,但劳达实在是一头雾水。后来罗斯布朗不得不打电话给法务和财务总监,大家一起商量。
- 梅奔获得了和红牛一样的待遇,如果连续获得两个总冠军,在两个赛季中赢下24场比赛,每年可以获得额外的奖金,并且持续到2020年。红牛先完成了这个任务,伯尼没想到梅奔在14和15也做到了。
- 关于伯尼是如何瓦解FOTA的。马特希茨先和伯尼达成交易,然后法拉利慌了,也同意了伯尼的要求。于是伯尼手握两个大车队。惠惠对FOTA很忠诚,拒绝了伯尼的deal,说这对其他车队是不对的。结果伯尼打电话给丹尼斯说你不接受这个deal会后悔的。伯尼对梅奔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但没有成功。
- 劳达想把梅奔引擎给红牛,和马特希茨拉关系。劳达把自己视为F1的元老,作为奥地利人,他想给奥地利车队一个机会。他成功说服董事会给竞争对手提供引擎,这期间马桶狼可能没注意,后来他个人大概和董事会周旋了一阵,他表示这么做是在主动给奥迪送技术机密,奥迪一直在等待机会进入f1。后来董事会慌了,就没有给红牛引擎。
- 惠惠决定给罗斯布朗提供引擎,导致丹尼斯一直没有原谅他。丹尼斯觉得这是他们输给梅奔的原因。
- 车队会雇摄影师拍P房的屏幕上的数据和工程师的活页本。梅奔工程师用的都是可以合上的活页本。这是车队的智慧,但也有道德底线。如果有人愚蠢地露出了活页本,他会利用这个机会。但如果有人说自己有某某车队的设计图,他不会接受。这就是底线。过去,他在法拉利发现有一个从贝纳通加盟法拉利的人带了很多贝纳通的资料过去。最后他们把那人赶走了,因为他对法拉利可能也会这么做。
- 在F1没有钱就没法成功。和FIA关系不好,政治地位处于劣势也会付出代价。比如丰田和任何车队都没有往来,不和车队站队,不和FIA站队,也不和商业利益持有者站队,把自己孤立起来,最终付出了代价。
- 关于人员任命。技术总监Bob Bell,不怎么去比赛现场,只需要保持联系就可以了。运营总监Rob Thomas,负责所有的生产制造,非常优秀专业的一个人。赛事主管Andrew Shovlin。运动经理Ron Meadows。商业方面,Nick Fry直接向罗斯布朗汇报,他负责商业、财务和法务。如果法律问题是和技术相关的,罗斯布朗也会参与。Carolin McGrory负责法务,Nigel Kerr负责财务,他们向Nick汇报。
- 关于日常事务。两周开一次高级管理会议。HR汇报招聘情况和当前的人事问题。技术总监汇报进展,重点方向和遇到的问题。运营总监汇报生产状况。财务每月汇报一次,因为他要收集数据才可以分析预算的流向。法务会提出一些可能遇到的法律问题。如果有其它重要的事情,他们会邀请相关员工来汇报。
- 关于比赛日常。每一次比赛和大型测试后的周一都会有团队汇报,出席人员包括比赛工程师,设计、空动、合成、机械、制造、研发部门的负责人,大约是30-40人。首先会快速过一下关键的故障列表,他们有一个故障列表系统,每一个故障分配一个ID,生成一张表单,必须由设计或工程解决后签字。比赛运营Simon Cole会收集好故障问题,然后告知与会人员。开会的时候,一两个人会做周末的总结。赛事主管以比赛工程的视角总结,运动经理以运营视角总结。然后罗斯布朗会问大家有没有其他问题,最后他给大家做一个复盘,告诉大家下一次比赛会议前需要做什么。会议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需要了解比赛周末发生了什么,下一场比赛前要做什么,重点是什么,问题是什么。如果议程很多,汇报能开一整个早上。
- 周一下午或者周二上午是赛车规格会议,会议要确定下一场比赛的部件,这样工厂和赛事部门才能开始制造。后半周有一个赛车表现会议,所有工程师一起消化比赛周得到的信息,工程师需要阐述赛车在周末的表现,该重点投入哪些部分,这个会议会涉及到很多赛车表现的细节,参加的人可能在30人左右,持续一下午。
- 参加下一场比赛前有一个赛前会议,总结比赛可能会遇到哪些挑战,有没有思考得足够全面。他会考验大家有没有cover到所有事情。比如,如果是斯帕,遇到Eau Rouge要怎么调整设置。如果上一场比赛遇到轮胎或者刹车问题,相关人员要告知自己做了哪些改进。这是下一场比赛的第一个会议。
- 每隔两场比赛,他会给整个工厂所有人做汇报,因为人数很多,所以会把人分成两三批。他会总结比赛,运营总监做总结,只不需要太详细,只需要让大家知道公司在做什么。然后还有一个财务报告告诉大家预算怎么花,也不涉及细节。每一场汇报持续1.5-2个小时。白天一场,下午一场,有时候晚上也有,因为有夜班工人,一般是8点。
- 车队给罗斯布朗雇了司机,这样早上和晚上的一小时他可以阅读思考。他的PA会整理好文档,每天晚上给到他在车上看,不过他有时候会看睡着,所以早上看更好。如果第二天要开会,PA会给到议程和笔记。罗斯布朗开车的时候没法正常思考,也没法打电话。所以PA还会给他白天没能联系到的人的电话名单,让他在车上打电话。
- 有些车队没有资源往长远思考,他们光生存就已经很难了。像索伯和印度力量就没法提前两年做准备。而有的车队就是没有长远的眼光,比如红牛,红牛一直是一支活在当下和明天的车队。举个例子,新的涡轮增压引擎引入时,他们没有推动雷诺帮他们设计新引擎。2013年夏天前,梅奔一直领先他们,夏休后他们突飞猛进,但梅奔没有,因为他们把资源放到未来的赛车研发上了。所以2014和2015才能碾压。
- 罗斯布朗会指定3-4个人负责未来的项目,除非地震或者遇到重大危机,他们都必须把自己置于日常任务之外,别人都不能打扰他们。技术总监定期和他们开会进行评估,罗斯布朗也会去开会。
- 所有车队每年都会在换胎设备上投入大量资金,因为换胎时间太重要了,气枪每年都会升级。
- 罗斯布朗招募了曾经莲花的二把手Mike Elliot来梅奔当空动主管。招主管的时候要找其他车队碰到天花板的人,他们需要机会证明自己。
- 每周三早上,罗斯布朗要和空动部门开20分钟的短会,他们需要汇报进展和问题,接着他们自己会开更大的会议。这样,他们知道自己每周三要见罗斯布朗,谁都不想在开会的时候说自己什么进展都没有。
- 研发初期,一个简单的idea就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随着规则成熟,所有人都开始做同样的事情,后期有时候为了零点几秒需要更复杂的解决办法。
- 赛车本身的准备要提前几年来设计,但对于具体的准备是要在比赛前开一系列的会的。有些比赛有特定的挑战。像摩纳哥就和斯帕不一样,所以上一场比赛后立刻就会开会,这还是建立在两周一赛的基础上,如果是背靠背还要调整。所以比赛前的两周就要开会,生产、设计和管理所有相关部门都要参加。会议会涉及赛车的所有方面。用什么刹车,用什么空动套件,用什么底盘套件,用什么引擎套件,等等。最后会制作一个叫赛车套件的文件,赛车按照这个文件组装。
- 赛前还有一个赛车表现会,会上讨论发车时用什么设置,为什么要用这个设置,两台赛车用一样的还是不同的设置。周末有没有要测试的新部件。
- 比赛和比赛之间有策略复盘会。讨论上一场比赛的策略,学到了什么,有什么优缺点。比赛策略师会首先给出意见。罗斯布朗一直只有一个比赛策略师,有的车队有两个,一辆车一个。有人在工厂做计算,然后汇报给首席策略师James Vowles,他会根据比赛整体情况,平衡每个车手的需要。所以他会提出比赛该怎么跑,加多少油,用什么轮胎。然后大家开始准备比赛计划,传达给车手和比赛工程师。这是他们每周四做的第一件事,如果车手有自己的意见,还有时间改。周四还会有天气预报,开始考虑天气因素。
- 周五两场练习赛之间时间较短,他们只能过一遍清单。因为车手常常会忘记后视镜坏掉之类的问题,直到再次出去跑的时候才发现。所以他们有一个清单,刹车、后视镜、座椅、安全带等等,确保车没问题,没有遗漏的地方。罗斯布朗会确保车手互相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练习赛之后不可以有幼稚的争吵。
- 周五二练结束后立刻开汇报会,工程师会过一遍所有数据,几个小时后,他们看完所有东西后再开一个会,总结当天得出了什么结论,第二天该怎么做。车手都需要出席。但有时候车手会有市场活动的任务,所以要小心地平衡。尽量把商业活动控制在赛场上,这样时间协调起来容易点。
- 周六早上有一个策略会议。因为到了周六信息基本全了,可以把策略定下来。所有该测的都在周五测好了,车手需要开始了解正赛策略。然后是排位赛。排位赛后因为不能改设置,所以周六的会议能做的很有限。周日早上会决定最终的比赛策略。接着是正赛管理会议,车队经理和两个比赛工程师,还有两个车手过一遍查理怀挺说的重点,比如不能出白线之类的。比赛后的一个小时左右,工程师和车手开详细的赛后会,罗斯布朗发言,告诉大家下一场比赛前的重点是什么,然后感谢所有人。每场比赛,大家回家前,他还会给整个团队概述周末情况。
- 有一次换胎的时候,总技师棒棒糖举早了,整个人都崩溃了。开会的时候,罗斯布朗希望大家可以鼓励他度过难关,要信任他。如果有人工作一直很出色,偶尔犯一次错,就原谅他吧。
- 关于比赛中的突发状况,比如安全车,常常有人对罗斯布朗说,你这个决定做的太好了。但其实这些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因为他会问比赛策略师,每一圈,如果下雨该怎么办。每一圈如果出安全车该做什么。如果第4圈出安全车,我们怎么做。下雨怎么做。第7圈下雨怎么办。所以策略师知道,如果第7圈出安全车,两辆车都进站换胎。他还需要知道最晚什么时候要做决定,所以没必要大惊小怪,错过也只能错过了。
- 比赛策略除了要考虑怎么跑的最快,还要考虑对手的战术。1998年匈牙利大奖赛,法拉利用了三停战术,虽然不是最快的策略,但是可以有干净的空间。由于轮胎衰竭很快,正常两停才是最佳策略。法拉利车快,但排位没跑好。如果和迈凯伦用一样的策略就会被他们阻挡。当时迈凯伦一二,舒马赫第三,另一辆车第五。当时的策略师建议三停,跑自己的节奏。与其套慢车,也不要被迈凯伦拖节奏阻挡。结果迈凯伦被他们的三停带沟里了,牺牲掉自己原有的策略,被法拉利打败。如果当时迈凯伦继续执行自己的策略,法拉利可能很难超越他们。
- 比赛中还有一个不稳定因素就是撞车,有时候是直接退赛,有时候只是损坏。如果车受到了影响,就要进站评估损坏程度,决定是修车还是退赛。运营工程师会负责检查赛车损坏,决定要不要继续。后期,车队会在进站的时候让摄影师抓拍损坏的地方,然后在赛车离开的时候检查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 1992年比利时大奖赛是罗斯布朗第一次获得分站冠军。花布表扬了他,说要给他一点奖金,然后花布给了他一个Swatch的手表,说是别人送给他的,他不太适合,就送给罗斯布朗了。
- 托德是一个对朋友很忠诚的人,他会为了朋友做任何事。罗斯布朗曾经和Tom Walkinshaw严重不和,后来和好了。托德会为了罗斯布朗,一辈子不和Tom说话。托德还是一个对数字很敏感的人,罗斯布朗在pit wall不用计算器,直接问托德XYZ×B是多少,他几乎同时就能报答案。
- 头哥对法拉利越来越沮丧,要么是有人给了他糟糕的建议,要么是他自己判断失误。罗斯布朗听说,头哥甚至觉得自己必须要参与到人员任命,在罗斯布朗看来,那已经超过一个车手的工作了。车队知道自己会失去宝贵的财富,毕竟头哥以一己之力差点让他们赢了总冠军,但因为头哥的影响变得太负面,最好还是放弃他。法拉利带来了James Allison和其他新人。他们想创造一个全新的机会。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带来洼地是正确的,他是一个新鲜的动力。但当时罗斯布朗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洼地上一年在红牛表现糟糕,头哥还是很优秀。
- F1有着强大的can do文化。福特、本田、普利司通都在F1安插了工程师,这是工程师培训的一部分。福特回来的工程师就带着can do的态度,周六下午2点就要上发车格,没有回旋的余地,所有事情必须解决。这样的文化和哲学对制造商很有帮助,应该好好利用起来。
- 车队的动力来自自信,来自成功。罗斯布朗加入本田的时候,有一些人从来没有尝过胜利的滋味,他们以为那些获胜的人比自己强得多。罗斯布朗告诉他们,你们和我共事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一样优秀。有时候你不够成功,没有获得过世界冠军,你就会以为那些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一定和你哪儿不太一样。罗斯布朗想要传达的是,红牛的技师和你做着一样的工作,你能做的比他好吗,只要所有人都做的比他们好,我们就能获得世界冠军。你没有必要去和红牛的设计师作比较,那和你没关系。如果你的螺丝能比红牛的拧得紧一点,更高效一点就很好了。只需要比他们做得好一点就够了。